停电了，成步堂惊叫一句卧槽，御剑放下文件叹气，只有美贯在兴奋欢呼，她变出一根香薰蜡烛迅速拯救了两个中年人，自己又拿了一根窜阳台上了。

成步堂叹气，跟过去问女儿要不要一起出门逛逛，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作业，闲着也是闲着。

美贯说出去干嘛，外面黑灯瞎火的更无聊，小心遇上刑事案件。

成步堂说好好好，就担心你闷，既然找到玩的就算了，话说现在的蜡烛是越来越花哨了，什么样式的都有，居然还带香味。

美贯深深“鄙视”了父亲一眼，学的她御剑叔叔的表情，后者某天发现成步堂三十好几会在下雨天前蹲在路边观察蚂蚁流向，曾用同样表情向童心未泯的律师致意。她开始对成步堂长篇大论“香薰蜡烛的制作工艺”“香薰蜡烛有助于睡眠”“香薰蜡烛对神秘学显化的十一种加成”等等。说了一半御剑也跟过来了，边听边点头，说干得好，美贯越来越会假设演绎了，美贯骄傲说那当然，我们魔术师主打一个心快手快。

成步堂心说这姑娘也就在你面前乖，在我这里可是古灵精怪脑洞大开，但他非常给女士面子，“啊对对对，所以成步堂美贯女士能不能给老年人讲解一下‘香薰蜡烛能预测未来’是什么个情况？”

美贯摇头耸肩，说我毕竟是魔术师不是魔法师，就记得那原理好像跟卖火柴的小女孩差不多，好像要配什么魔法原料，然后就可以在火光中见到一些画面指引。

御剑皱眉：“怎么感觉像磕出幻觉了呢？”

美贯又耸肩，表示这就是她虽然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自己从不乱七八糟实践的原因，一般她喜欢看别人作死，如果确保作死无恙就想摩拳擦掌亲自上场，但真要碰到全然未知的风险，她才不会去冒呢！

成步堂点头鼓掌，说干得好美贯女士，但是别耸肩了，小心遗传你御剑叔叔的柯南体质。另外，你不想作死，刚刚怪叫又是为了什么？

美贯说，停电了，世界文明好像都崩溃了！无论是加班赶文件的，还是加班研究证物的，所有人都得放下手上的活计，像穴居人一样逃进洞穴、围着火把讲故事，多温馨、多安全。

她越说越开心，尤其是透过室内唯一的光源，能看见窗外繁星和窗内两个中年人被拉长拉斜的影子，御剑叔叔正揪着父亲的领子就柯南体质一论开展亲切切磋（背景里成步堂在列举御剑26岁3天4案的过劳日夜），愉快缭乱的黑夜让她胡乱地想些玄学知识。

记得原书说这种法术没有负面影响，她也不是太信这玩意儿，于是对老爹和御剑叔叔说要不陪我试试，不用魔药，你俩就坐这垫子上冥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放心吧，为了保证你俩的隐私，我再弄点紫苏草和海盐草过来，就算你俩在幻境里打得昏天黑地，也不会反应到真实躯体中的。”

于是这丫头小跑到自己卧室里，又拿了些奇奇怪怪的、用蓝色和粉色带子捆起来的草药，看得成步堂满脸黑线，说你没打算让老爹见鬼吧。美贯说嗨要相信科学，只有真宵阿姨才能用科学的方式招出鬼，你要是真看见什么了那也是你的想象。御剑没说话，觉得这场景和狩魔冥十几岁的时候喜欢捣鼓的净化冥想还挺像的，就是小冥不太可能盘腿围坐在垫子上。

两个人稀里糊涂坐好，按照女儿的要求摆出端正的瑜伽姿势，调整姿态深呼吸，美贯煞有介事地把蜡烛在他俩面前晃来晃去，成步堂瞟了御剑一眼，发现检察官居然真的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正要笑场，新任魔法师女士唰地把火光往他面前一晃。

他睡着了。

可能没睡着，他环顾四周，这不就是他和美贯以前住的公寓嘛。说要催眠未来，结果又住回单身公寓，难不成御剑后面把他俩给扔回来了？

他愤愤不平，打算回去后找御剑算账，结果御剑从卧室里跑出来，比他还慌张，看到他还愣了一会儿，然后大叫你是成步堂龙一对吧！

成步堂说对啊，看来咱俩是进入一个幻境里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狐疑，他下意识打量了御剑几眼，仍然是三十几岁戴着眼镜体型丰盈的模样。

这会不会是时光穿越啊，他看电影里都讲时光穿越会改变现实，从而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御剑叫他别瞎说，要相信科学，要是害怕的话就握紧自己的手。现实是他主动把成步堂抓得紧紧的，成步堂感觉自己都快失血了。但御剑松开手之后，他发现居然没有红印，看来幻觉还是有些好处的。

美贯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现在，想象一个你近期随时会惦记的事物，这种事物不必太珍贵、不必太珍重，它反应的是你近期的潜意识……”

砰的一声，成步堂眼前出现了个不着寸缕，只围着腿根的御剑。御剑楞了几秒，捂着自己的上半身大叫成步堂你太下流了！

“你今天大叫的次数太多了，快跟我一样了，”成步堂试图泪流满面未果，“来之前美贯不是提到穴居人嘛，然后我就随便想了想……想一想有什么错！”

“哪种史前文明的穴居人穿的是豹纹啊！”

“即时幻想啊！即时幻想什么离谱的都可能出现吧！你即时幻想能高精度建模的吗？”

御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毕竟他是个严谨的法律人，成步堂尚在起意阶段，没办法以不可抗力原因定他的罪。

“本来两个人的潜意识撞一起就够离谱的了，为什么你甚至能控制我？等回去之后一定得关注一下美贯的交往圈子，她别是被骗了吧。”

“嗨呀，在这方面我还是对美贯有信心的，这种怪东西，她一般只喜欢自个儿研究，”成步堂摆手，“公平起见，你也变我嘛。”

于是御剑郁闷地开始跟随美贯的指引，然后眼看着成步堂瞬间被包裹在一套完美的宫廷风服饰中。

“啧，还真能高精度建模啊，你都不会犹豫的吗，”成步堂努力地与胸前飘飘作斗争，感觉自己快被勒死，“就是这衣服又重又热，老让我想起狩魔豪。”

“我可不像某人天天虚张声势，给你穿点好的便宜你了，”御剑也摇头耸肩，成步堂一想起女儿现在没事儿就模仿这个动作，感觉头大了不少，“除了飘飘之外这整套更偏向于东欧风格，你比狩魔豪穿得还古老，所以没必要担心跟他情侣装。”

然而御剑看到自己身上的破烂，又看看衣着华丽的成步堂，顿时不忿起来，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成步堂从某个原始部落里抓回来的奴隶。

来不及多想，美贯的声音再次出现：“现在，你有三十分钟自由探索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自由寻找记忆的秘密，三十分钟后，我将带领你离开……”

两个人面面相觑，成步堂说，要不我们出去看——

“不准出去！”御剑严厉拒绝，“我死都不会穿着这身到卧室以外的地方去的。”

“好好好，”成步堂投降，“要不我再给你变一件？”

御剑说变回常服就行。成步堂点头，闭眼凝神，在潜意识里闭眼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黑暗中稍微泡久一点，感觉就会跳进下一个梦里，于是他随便想想就睁开眼睛，看见穿着女仆装的御剑脸更黑了。

“我说的是变回常服！”他悲愤地看了看裙子，暴露、夸张，裙子长度就比刚才的豹纹好了一点，顿时为成步堂的喜好感到绝望。

“都说了我即时建模想象能力没那么好啊！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过目不忘，还能在衣服上编蕾丝暗纹呢。”

“再变一套！”

他们足足浪费了十分钟，御剑先后被换上兔女郎、护士装、希腊裙、修女服。每换一件御剑都会越发暴躁，成步堂说你别催，越催我越心急越出不了什么正常衣服。为了安抚男友，成步堂说你也给我继续换呗，离谱也不要紧，就当报仇。但御剑给他换衣服的速度显然要慢很多，成步堂给他换三套御剑才会给成步堂换一套，御剑换的衣服主打精致繁杂，成步堂第二件衣服是一件混维多利亚式的蒸汽朋克套装，腿上冰凉的触感差点吓得他以为御剑模拟了一个杀手抵着他的大腿，低头一看自己腿上多了个战术腿带，里面还装了一把古董毛瑟枪，除此之外身体处处被铁片压实了。成步堂大叫你悠着点小心走火，于是御剑又给他换了一套更重的拜占庭教皇装，点缀着十几斤重珠宝的高耸头冠差点让成步堂头朝地倒下去。

“我怀疑你能在梦里修一个完整的凡尔赛宫，就是连天花板上的宗教画都渲染得一清二楚那种。”成步堂摘下头冠，挣扎了两三次解开厚重的毛绒披风，累瘫在地毯上。

“我建议你在梦里cos驰风忍者，这样M7剧场版里的大将军也不至于因为‘失望之花’这种匪夷所思的剧情杀被迫下线了，要是驰风忍者有你脑子转弯这个速度，我能在战力榜上把他排到T0。”御剑穿着修女装，一脸凶神恶煞就像恶魔。

成步堂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有点遗憾这个幻境不能产生类似于春梦的触动，要是回去之后能劝御剑在床上穿就好了。

换到色打褂时，御剑说算了就这样吧，起码这套看起来相对没那么离谱。成步堂刚点头，脑子就情不自禁地划了个弯——真的是划了个弯，毕竟御剑刚刚才认可了他脑子动得飞快。于是最终版本的女仆装比第二套长了些，袖口裙边的花纹明显抄袭了御剑给成步堂变出的宫廷装系列。御剑这次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和抵触，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累麻了，他岔开双腿，把一只脚放在沙发上，再近一点成步堂就能看到里面的美妙风景。

成步堂说你稍微注意点，孩子还在外面等着呢。他调整了一下身上海盗装的腰扣，怀疑御剑把他的腰围记小了。

御剑说，放心，还有五分钟，在幻境里你硬不起来的。

喂！成步堂黑线。虽然理论上说得没错，但出口怎么就怪怪的呢？

然而御剑一收刚才的嘲讽表情，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手慢慢伸下去，最终落在下腹裙摆边角。他慢慢地、一层一层把围裙、连衣裙和衬裙都掀开，成步堂感觉某种激烈的兴奋感从大脑皮层深处涌出，这种感觉和现实中的环好有相似之处，但跃动得更加酥麻，唯一可惜的就是没办法真硬起来。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即时幻想，你可是虚张声势随机应变的大师啊，”御剑扬起下巴看他，“分明是蓄谋已久吧，你担心平时提这些要求我不会答应么？”

成步堂被戳穿了心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说毕竟你平时那么忙，回来更想好好休息吧。而且以前在学校文艺汇演的时候也一直放不开，虽然被安排到什么角色都不会埋怨，但老师真让你演起小兔子来就扭扭捏捏……

御剑唰地一下坐直了，裙摆也顺势滑回膝盖底下，成步堂暗自遗憾。然而此刻御剑被激起了斗志，说临场应变也是检察官的必备技能之一，我下次就演，到时候你这个三流律师就好好见识一下吧！

成步堂赶紧点头，生怕他后悔。

美贯把他们从幻境中拉出来，成步堂感觉自己仿佛睡了一觉，只是做了个生动形象的梦而已，他神清气爽，愉快地呼吸着充斥四周的豆蔻与海盐草的香气。美贯说电还没来，但我得去睡觉了，祝君好梦，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父母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似的。很久以后她和朋友含糊提起过此事，评价是：“那两个人当时闭着眼睛笑得那么诡异，谁没事儿想去吃狗粮啊。”

他们收拾垫子，拉好窗帘，擦洗了身体，躺在柔软的床榻中，成步堂被热得无法入睡，催眠反而让他意识无比清醒，他反复回味着刚才御剑所穿的各种套装，并想象自己一件一件用独特的方式把它们解开的样子，直到御剑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了。

黑暗中，御剑的呼吸声越发沉重，成步堂感受到他吐息之间炽热的柑橘香气，就像香薰蜡烛，只是他越去感受，就越是心神荡漾、难以入眠。他感觉自己正堕入深邃的花丛中，御剑变成千万朵玫瑰和橙花缠绕着他的四肢，慢慢抚摸他的胸口、小腹、以及灼热的部位……

然后他就又被御剑的手肘顶了一道，这次力度更轻，但正好刺激在令他兴奋的阈值里。

“你到底做不做？这样抱着，你不热我还热呢！”

御剑还没反应过来，气鼓鼓地准备爬起来把这个慢鬼坐塌下，结果成步堂冷不丁抬起他一只腿，他为这一刻的凉风恍惚，男友的三根手指就伸进了自己的穴里。

御剑张大嘴急促呼吸，感觉热度从下腹顺着脊椎愉悦地蔓延到最高点。他残存的意识还记得停电了，所以没有空调的噪音，四周比平时要寂静，于是呻吟化作一声轻微细腻的气声婉转落下。

成步堂亲吻他的乳尖，炽热的阴茎在御剑体内起伏着，每顶一次御剑就换一口气，身上汗液和情液胡乱叠加在一起，多余的热正源源不断地散出体外，脑子也胡乱地温顺下来。

他们随意地讨论刚才的冥想，御剑说这是一种时间悖论的变体，我们没有真正看到未来，但我答应了你，所以这意味着未来这些衣服我们都可以试一遍。成步堂双手双脚赞同，不过稍微提出意见：他就不用穿了，戴着十几斤重的头冠会硬不起来的。御剑部分驳回了辩护人的意见，并给出建议：辩护人该锻炼身体了。

异议！我身上的肌肉都是实用型的，看看联邦户外求生论坛里的锻炼指南吧！任谁辎重太大都无法保持耐力和速度呀！

御剑没回答他，难得暧昧地嗯哼了几句，成步堂的炽热才刚刚探索到他的敏感点周围，现在刺刺头说什么他都会原谅这家伙的。

成步堂突然叼着他的乳尖笑起来，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这样……挺像两个原始人在交配？黑暗的山洞里、绝对安全的环境，去他的社会准则，去他的礼仪。我看不清你的脸，只能咬着你的胸口，胯下连为一体，只差一步。然后他像模像样地在御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御剑浑身激颤，被填满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想，真要后悔也等明天去后悔吧。他配合地把自己换成俯趴的姿态，好让成步堂进得更深、更畅快，感觉自己正融化于一团激烈的暴雨中，渴望微凉的露水随便从哪里钻进他的身体，于是上下的嘴都更加饥渴地吸吮着。

该死的，该死的快点抬头，我要吻你。

体内突然绞紧的那一刻，窗外的雨也滴滴答答落了下来，没过多久就下成一片爆裂的交响曲。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在此刻稍微放纵了声音，成步堂被夹得难受又精关大开，他说嘘、嘘，于是御剑放松下来，连带着体内的液体也从连接处的缝隙中漏出来。

御剑于是想起穴居人，粗鲁、野蛮、乱糟糟的，不具备一切文明应有的美德，但这一刻就是快乐啊。他躺在成步堂的臂弯里，计划着下一次的道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