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挪威看极光的度假车,一句话雾绪冥飘过。

有一些奇怪的心理状态讨论。

有批,本来想写点清口的,结果上周遇到点事情,恶趣味上来了。


御剑怜侍从氤氲的梦中醒来,工作多年,假期晚起时,大脑习惯性模糊一片,门外霞光灿烂,太阳冷冽地挂在天顶云河之间。他们的度假小屋位于靠近北极的某个村落之间,终日冰山雪河,房子被精心设计为透明式,然而不会有人来窥探他们的隐私。

愉悦的凉意穿过他的被褥,御剑把薄被顶在脑袋上,呆呆凝望着极光的方向,思考今夕是何年、人从繁忙的盛况中如何堕入休闲中。

成步堂打开卧室门,围着围裙,看见他好像要把自己披成一个修女,薄被是圣洁的头纱。这眼神在有史以来或许仅有几个人见过,但御剑怜侍假期起床时就是这样的,迷蒙、带着不可置信的迷幻,然后就要做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成步堂把煎蛋放在床头柜旁边,也不吱声,就近坐下,静静观察赖床者的下一步操作。

御剑看了半天极光,眼神渐渐清明,又看到成步堂,成步堂恰到好处地推了推盘子。御剑点点头,突然把半个身子埋进了成步堂怀里,粉色的尖角帽子在成步堂胸口蹭掉了,发丝痒痒地打在伴侣的胸口。

“我居然在休假,”这无根的撒娇式的自责又暴露了本性,说话也像呓语,不过成步堂一定会明白他在说什么,并接上他的话,“刚当上局长的时候,我以为我一辈子休不了假了。”

“法律没有克扣你的假期,局长大人,你仿佛在用自己可敬又可恨的敬业指控朱斯提亚女神和国家雇员考核制度,”成步堂温言道,“持续了十几年的连环案件侦破,连冥都借着华宫小姐的名义去火奴鲁鲁休假了,你休个假还要斟酌天平之上的罪恶感。再说了,就算遁地到天之涯、地之角,局长大人这次可是以我的家属的名义来的,往后有人无端发难,旁人也只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罢了。”

这就是他们来到特罗姆瑟岛的原因,连环走私案的最后一块拼图落在了逆转县附近,一直宛如独狼般在大洋之间撕咬着黑暗的狩魔小姐便理所当然地指使义兄布下恢恢法网,一个平平无奇的受害者也恰好找上事务所的大门,一场酣畅淋漓的完美合作,那位久违的熟人、已成为科德彼亚外交部长的优惠券爱好者爽快地发来一张环游欧陆的通行票——完全免费、全程预备好酒店飞机票那种。

在称赞达米安先生做事越发沉稳体贴同时,局长却总是对即将到来的假期充满忧虑:夕神检察官能镇压好整个检察院么,如今不服他的少了许多,但自己不在家又如何;让牙琉检察官作为辅助自然保险,只担心这家伙迟到早退,为人过于油滑和气;以资历来算,亚内检察官是最合适的,然而其工作能力或许在几十年前就再也没长进过;还有考勤啊、秘书啊,万一有警察署的人来对接又该如何云云。成步堂笑他像个护崽子进退两难的猫妈妈,然而局长在岗位上兢兢业业了几年,法律的黑暗时代已经被扫入历史垃圾桶中,把相对和平的处境作为接班者的第一个锻炼,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想吧,你休假,这群人一定会朝九晚五按时下班,不必刻意在下班之后假装多敬业十五分钟,走太早过于显眼尴尬,你走了他们开心都来不及呢。亲爱的,只有你把脑子的弦绷得太紧了。”成步堂拿出杀手锏。

然而在威尼斯的波光中,爱琴海的白帆下,科隆的古堡之间,那稍显得寂郁的神情却总要时不时在御剑深邃的眉眼之间出现,成步堂开始还会说几句,次数久了便有些无奈。同样的,就算是尽职敬业的检察局长,再三被丈夫捕捉到分心之后也难免会愧疚起来。

极光之下,异色的天空之间,天真如年轻了十几岁一般的撒娇,这样放松的语气让成步堂舒心了不少。

“我居然做起了别人的家属,还用别人的家属的名义到处跑,头一回感觉民事关系是如此奇妙的创造。从此以后,我的遗产由你和美贯来继承,你的手术由我来签字,好像自那小小的签字证件一盖上章,登上电子数据库,毫无遗传因子的血脉之间也有了联系。”

“这话说得,好像跟我跑是一种罪过一样。”成步堂有些好笑,把检察官的脑袋从胸口捞起来,捏他的脸。

“我觉得的确有罪,等我当上法务大臣,我要推动修订检察官跟律师发生不正当接触的条例。”

“我们关系哪里就不正当了,”成步堂仍抓着他雪白的脸颊,不忙的时候御剑总是把自己打理得精致,被捏过的皮肤迅速地染红,成步堂心情愉悦地继续顺着御剑的胡侃跑火车,“然后在修正案通过的第一天对着手下说‘我正是来自首的,请直接逮捕我吧’,接着你就和我关在一起了。”

“唔姆,现在都是单人牢房,想要关在一起,被逮捕之前还要小小地滥用权力呢。”御剑白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坏家伙,为了和我关在一起,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渎职了嘛,叫我逮到现形啦。”成步堂笑得起劲,指尖已经不安分地摸到小腹以下的位置。

御剑感觉下身一烫。他方才把被子顶在头上,大腿本就微微张开,享受着凉风吹拂的隐蔽快意,现在仿佛堕入另一种困苦的甜美中。花穴像棉花一样被温柔而有力地揉捏着,成步堂动作温柔,只一宽厚的力度把它抚压变形,黏稠的液体就从刺激的间隙中流出来了。但只要稍微使力一点,令人心慌的痒意就会慢慢变成灼热的渴望。

他有些慌乱地想要拉住成步堂的手臂:“别……饭快凉了。”

“你还记得早餐啊,刚刚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窗外,说了一堆平时矜持到放不开的话,我还以为……”他轻笑了一下,松开手,御剑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隐隐约约的失落。

成步堂把煎蛋和牛奶推到他面前,“诺,那你快吃。”

面容诚恳,充满关切,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在我面前也演起来了,御剑又好气又好笑。

饭吃到一半,御剑正放纵自己凝视着窗外的美景——纬度过高的地方,太阳计时的功能完全作废,气温也被空调恒定在虚幻一般的小屋中,处处充斥着超现实主义的失真感,包括对情欲的知觉。

在意识到成步堂又把手伸进来之后他吓了一跳,“就那么急么,万一牛奶洒了怎么办。”

“我会收拾,而且这不是好好的么,”成步堂懒洋洋地稳住他的胳膊,温暖的吐息打在他的后脑勺,“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尽管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御剑怜侍着实吓了一跳,差点要对成步堂严词抗议。成步堂不想太作弄他,但也诚恳地笑着试探着,“检察官的每一个休息日也是这样严阵以待,不想混淆事情之间的暧昧边界么?”御剑被这充满哲法意味的调笑噎住,看着前日因客户加时而在波鲁哈吉打了一晚上工的成步堂,内疚和微妙的爱意倾泻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双方在奇妙的对峙感中去了好几次。

一次退让,次次退让,直到生活的边界被黏稠的、模糊的爱意像焦糖与黑咖啡一般被搅拌在一起,到头来两个人一算,竟已经过去漫长岁月,竟也从未有人提过要离开。

今日反复回忆往事,或许要归咎于极光充分感染情绪,检察官甚至觉得自己仍未从梦中清醒,连知觉都在下意识地依靠着温柔连绵的火焰,成步堂的手拨开花穴最外层的两瓣,直接深入到那个凸起的小点中,御剑深吸一口气抱怨着叫他轻点,每次在这种情况下进食,他都觉得体内蠕动得更厉害,情欲也勃发得更旺盛。

他手一抖,剩下的牛奶便倒下来,乳白色的液体滴落在大腿根部,凌乱如事后一般,御剑怜侍颤抖着迅速把杯子扣在桌子上,心脏在似幻的空间中噔噔咚咚地响。成步堂使过太多次同样的伎俩,不妨碍那略显高昂的气息仍在一呼一吸沉重起伏。灵活的手指摁在最敏感的地方,甚至叫检察官感到疼痛,又好像提醒他倒流入内壁的到底是什么。手指继续往媚肉内里探索,像剪刀一样撑开、合拢,甚至搅动着,这感觉不如爱抚和揉摁爽快,他的水却越流越多,手指搅起一阵水声,于是软肉和坚硬的手指被黏黏糊糊地吸附在一起。

但是,这感觉如棉花一般……御剑深吸一口气,难耐地抑制住呻吟:“等……等等,感觉好像……不太对。”他闭上眼睛摇头。

“哪里不对?”成步堂清亮的声音中染上了情欲的焦灼,不知不觉间,律师的领口已经被扯开了。

然而无论成步堂怎么问,御剑的脑子就好像被高热烧断线一样,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御剑说感觉自己好像飘浮在棉花里,成步堂艰难思考,猜想他大概是指触感不同,于是换了一种手法,手指不再灵活转圈,而是改成重重的按压。

“轻点——啊!”惊愕又热烈的声音被逼出来了,御剑突然间弓起身子,然而成步堂的另一只手挡在前面,好像要将他的感知禁锢在这方寸之间,一股热流从花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穴肉想要吞掉食物的软体生物一样粘滑,然而,无论怎么吞咬,食物却总是榨不出鲜美的汁液来,反而让穴肉更加饥渴。

“不对……对,我不知道,可能是这样,确定的碾压感……”

啊呀,成步堂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我本来想着动作轻一点,这样你就可以把早餐吃完了,”律师摇摇头,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甜甜蜜蜜的表情,“看来我以后不用担心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御剑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但他仍努力听着成步堂说话,手机如藤蔓一般缠上丈夫的肩膀,指尖将微微敞开的衬衫挑下来。他给成步堂一个几乎要将对方吞噬殆尽的吻,腿间仍在流淌的黏液差点沾湿了对方的裤子。

“你刚才好像是潮吹了吧?”

“有吗?我感觉不像……你捏着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东西那么软……”说到这里他脸红了,脑内斟酌了好几次措辞,“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就好像要碎掉一样。”

“就是你说的像棉花一样?”对于御剑身上多出的器官,他们以前也有过几次含糊而短暂的讨论,然而平时的欢好够用,那东西也没有影响到局长大人的健康,因而他不想多谈的,成步堂也无意多问。但律师承认,他一直对御剑在不同程度和花样的性爱中表现出的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感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窗外的光,太刺眼了。”

“因为你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看,”在这破碎的乱七八糟的话语之间,成步堂终于找到了解开迷宫之路的线团,“你太容易沉浸在辽阔无度的场景中,会感觉自己好像漂泊在无根的小船上,你觉得那种刺激和隐蔽的激情是相悖的,而一旦有什么事物打破了这种边界,你就会感觉世界的秩序乱掉了,不确定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总会担心度假破坏了原本规律的生活,所以会在爱情长跑之初说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虽然睡到鬼压床被叫醒之后总会紧紧贴着成步堂汲取火气,但总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拒绝亲密互动一段时间。

成步堂头上悬了好些年的疑问在此慢慢拟合,真相迷雾散去,他感觉自己内心有块辉煌的、亮堂堂的大门打开了,他回抱御剑,不停落下雨点似的吻。

“我记得上次的体检报告中,你的激素分泌量较于你的身体特征是正常的,所以这多半是情绪所伪饰的假象,你注意到了吗?刚刚你一直说‘不对’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是正常地处于快感中的,只是你的心路跟着更庞大的极光走了,所以那一刻你以为自己没有快感,只有失控的淫水莫名其妙违背了身体的指令。”

辩方以检察官的身体为证,一刻不停地抽丝剥茧、从细节中力图找到真相本源。御剑感觉自己的心也莫名其妙地随着成步堂的话语回到了法院,他顺着这个思路飞纵回意识之初刚醒来的一刻,以及更遥远的旅程之初,甚至成步堂失去徽章的时候,成步堂第一次问他有没有结婚打算的时候。成步堂的思维就像一道灵敏的光在前方为他开辟航线,而他步步紧随,直到两人的思维终于同频,仿佛在舞池中交缠盘旋。

于是他感觉自己又一次听到了24岁那年成步堂在法庭中望着他,千眼万眼都在那一刻,“我不相信你的噩梦。”

然而打破界限同样意味着打破桎梏,那种无所从的茫然感似乎消失了,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抹去眼泪,而成步堂正在手忙脚乱地抽纸擦干他的脸。

“天啊,我是不是说得太多、太过分了,我不该这么直白,这么一股脑地把话倒出来。”

御剑接过他胡乱攥在手上的几张纸,露出一个充满泪痕的微笑,成步堂见他笑起来,自己也下意识地跟着傻笑,现在他才像是那个思维跟着走的人了。

“怎么会呢,我真的爱死你了,”御剑说,“有时候我就是得被这样教训一把。”

“我才没有教训你,”成步堂委屈道,然而他很快捉住句子中暗含的期望,“那你想玩SM吗?”

“下次吧,不过我现在倒是想好好教训辩护人一把,谁叫他让我哭了,”御剑基本上把眼泪擦干净了,他仰躺到床上,曲起双腿,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你不是最喜欢打破界限了吗?来呀,让我叫得看不见背后的极光,下次你想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成步堂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乐意效劳。”

他们回到了平日里熟悉的节奏,御剑低沉地笑着,带着一种决绝的放纵敞开双腿,成步堂硬了很久了,刚才精彩的例证为他的激情又添了一把火,冲撞的节奏像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

御剑的呻吟很快高昂起来,很快越过情潮的临界点,不住地抬腰,把床单喷得一塌糊涂。然而成步堂却感觉他是笑着的,就像酒神的狂女,内壁一阵阵吸吮,差点逼他缴械,然而御剑这次是存心要与他对抗的,所以他将身下人的一只大腿抬起,试图将阴茎进得更深,让检察官叫得更淫乱。

往日里,御剑被顶得难受了,像鱼一样从某个不注意的间隙滑走,被他捉回来时还要求饶似的叫他换个地方,还要咬他几口;今日他的精力却好像怎么也用不尽,沉浸在亢奋的情绪中索求更多。成步堂便总是吊着他的胃口,叫他呼吸呻吟得口干舌燥,到最后总想摆脱压制找到对方的嘴唇。

他换了三个姿势,最终压着御剑雪白的背紧贴在濡湿成一片的床单中,让他胸口充血的红豆摩擦着被他裹得像头纱一样轻柔的被角,让他最后在自己的淫水的包裹下高潮,而自己将精液毫无隔阂地喷洒在他发育不全的子宫中。

“好棒……我再也不想看极光了。”御剑扭头看自己的伴侣,成步堂肤色稍深的躯体上布满汗珠,在天色和补光灯的反射下漂亮得就像雕塑一样。

成步堂却把脱力的他翻过来,让他对着极光的方向。他下意识地想要捂住眼睛,却看见某颗不知名的流星从太阳不可照耀的尽头坠落过来。他回头看成步堂,成步堂正认真地观察着流星的方向,他不确定地深呼吸一把,感觉平静的幸福通过身体上残留的触感和体内的精液流动在全身。

“为什么不呢?你看,我会抓住你的,而极光没有破坏你的生活,所以你可以去尽力享受完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