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女孩。

是Das Gefühl的后续,BGM依然是德语同名歌曲《Das Liebeslied》


他从短寐中醒来,看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涂一支乌梅子色的口红,她的唇色一向很浅,涂上去就像徒增了二十年的心事。

他从后面环住戴着毛线帽的女人,在镜子上只留下他一双眼睛,望穿秋水,女人化了欧美妆,她现在的眼睛深邃得有点像他的。

“我睡了多久?”

“一刻钟,”她侧过头,将御剑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你该喝点安神茶了,最近压力很大吗?”

“是有点,不碍事,”他故作轻松地笑起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龙子没反驳他这小狗邀功似的炫耀,御剑疲惫时脆弱的眼睛是遮不住的,心忧者多劳,除了工作,他脑子里还装了许多别的事情。

“说了多少次了,别在我面前逞强。”龙子挑起他的下巴,御剑此刻柔软又痴迷的眼神挠得她心痒痒,她在餐馆里见识了形形色色的污秽,她将自己放在很高的地方,她不害怕,只觉得有些恶心,对着腌臜嘲讽完了,又觉得无趣。

著名猫奴狩魔冥和宝月茜都向她提过养猫的好处,尤其是缅因或布偶,这种体型稍大却软乎乎的小猫,在主人回家的时刻会欢喜地到大门口迎接,关门的一刻朝饲养者露出肚皮,即使被揉捏得浑身发软也不会逃走。

布偶是一种狗,是一种不小心被套错了外观的温柔小狗。宝月茜当时是这么向成步堂安利小猫的,“反正现在也有点钱了,养嘛养嘛!”

她当时都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了,还跟检察官提过一嘴,而检察官不负他在这种事情上老出现的情商短路,呆愣愣地提出了两个算不上反对意见的意见:第一,咱俩小时候不都是狗派么,虽然很怀念一起养pess的时候,但二胎突然要猫,是否有点不妥;第二,你养我一个还不够吗。

龙子哈哈大笑,正如小茜所说,布偶只适合于一胎家庭,就像现在,一听说家里要来别的猫,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后来他们果真迎来了二胎,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女孩,她笑起来也不像小狗或小猫,而更像一只兔子,他们的日子不再无忧无虑,她和御剑又吵架吵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开始完全不同意她在那种地方工作——是啊,这不是“眼光”“成见”就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他的担心完全合理,她也几乎要扛不住那种世俗的压力了。

但就算面对的是御剑,除非命运证明她完全错了,她也不会退让一步。

她有些苦恼地想,现在御剑大约也体会到自己十九岁时品尝的滋味了,仿若被背叛的、茫然而无助的苦涩,在面对危机时,她发现自己下意识想做的和御剑也没什么不同。

“你给美贯的东西我不会拒绝,这算我欠你的……总该有人该在历史的车轮前当先锋者,那个人应该是你。”

布偶猫下一步会做什么她都想好了,这人总有一种可恶到令人发笑的绅士风度,但不保证他气急了也不会给女士来一巴掌——毕竟她成步堂琉市绝非寻常人;当然这依然是少数情况,更可能瞧见的是她无数次在法庭上看到的,他懒得向辩护方施舍一点点刻薄之外的语言的模样。

她曾经对御剑说:“别把我当作一朵脆弱的花。”所以,倘若她得到的真的是毫不留情的讥讽,那也无妨。

她的男孩生完气了,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她有那么一刻想退缩,但她选择站在原地接受自己的命运,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御剑走到离自己还有一身距离的地方,茫然无措得像高中时信乐第一次来找他,告诉他父亲的死因另有真相时一样。

他在她跟前跌倒,她被惊得上前,恰好蹭到他的腰侧;他环住她的腿,她看不见他埋在她腿根的脑袋。

“你不要我了吗?”

这是一场计划已久的报复吗?

那天晚上他们谁也没离开,依然赤裸着相拥睡去,御剑主动要求她别撤掉他后穴的那根按摩棒,检察官也不怎么敢触碰她的身体,生怕稍微行为不轨,主人就连夜带着女儿和扑克牌跑掉了。

多年以后龙子总拿这件事嘲笑他,“到底多狠心的人,才能在平时高冷的猫猫向你翻肚皮时把猫扔掉啊。”

“你啊。”局长脸色铁青。

当然27岁的御剑怜侍只会把这句话藏在心里,在没有违反个人名誉法律的情况下对成步堂女士进行了充分的诽谤,并针对这种多虑采取了自己的行动,每天下午下班必定先进美贯的学校,带上小孩,再把车停放在波鲁哈吉附近的街道。龙子不想让他离餐厅太近,他就凭借自己和糸锯一起到处跑路查案的经验,找了个非常适合放哨的角落,注意餐馆进进出出的景象。有几次她过了平日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出来,他把美贯锁好在车上就直接就冲了进去,餐厅里有些人认识他,差点变成逆转县社会新闻。

牙琉雾子:这你男朋友?

成步堂琉市:啊哈哈哈这位先生可能只是凑巧今天想来波鲁哈吉用餐了吧。

御剑: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对,请问还有多余的位置吗?

龙子:没有!

她迅速地把自己的卫衣套在他身上,重点用兜帽遮住灰色发丝,十万火急地带着走失的布偶猫跑回家了。

当天晚上他就被教训得屁股开花,脖子上挂着的龙子平日出去营业用的choker,链着红色心形宝石的地方此刻同时连着一根精致的铁链,检察官被绑上阴茎环,夹上乳夹,屁股里塞上一颗跳蛋又被塞上猫尾巴肛塞。

“平时这么冷静一个人,怎么最近老是沉不住气呢?”她换了一件毛线帽,依然是凌乱像刺猬一样的长发,穿着蓝色卫衣,下面却套了贴身牛仔裤,崭新的长筒靴一会儿抵着他的小腹,一会儿磨蹭着他的裆部,小皮鞭在他眼前晃呀晃呀晃,“还是最近发情了,所以老是做出一些激素上头的事情呀。”

“呜呜呜嗯嗯嗯。”这次真是因为他没法越过口球说话了,他用求饶的眼神讨好女王,可他双手被自己的领带反绑,只能双膝匍匐向前。

要是他现在能张嘴为自己狡辩的话,让他学猫叫都愿意。

“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武断直行,来吧坏小猫,先喵几句向我道歉,然后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龙子从他头顶一直爱抚到后脑勺,还蹲下来在他脊椎上吻了一口,他感觉后穴更湿了,痒意从敏感点一路反射到不断收缩的穴口。

“果然是在发情吧,小猫尾巴都摆起来了呢。”她摸了摸毛茸茸的肛塞,又捏着尾巴根部轻轻抽插了几下,御剑张不开嘴,唾液一直往大腿根上掉,身体一扭动就带起更多被桎梏的软肋,一副被玩得凄凄惨惨的模样。

她解开口球,布偶猫立马喵了好几声,还主动低下头舔她的靴子尖。

她捏了捏他的耳尖,含住他的耳垂,舔够了,又在耳洞边呵气,“把你在想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他从幻想中猛然惊醒,乌梅子色的口红从他的胸口一路蔓延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呼吸还停在他颊侧,他的后穴只能空虚地夹着。

“你果然太累了,你知道你刚才发了多久呆吗?睡着了?”这次吻落在他嘴角。

他喘息着拨开自己的记忆,“啊……的确是工作上的事情,最近有个去美国考察陪审团制度的机会……”

她那生动的眉毛稍微定格了那么几秒:“你难道是想——”

“你不是一直觉得现行框架下定罪过于草率,对律师的要求过于苛刻了吗?”又来了,说起工作,未来要当局长的家伙,甚至能忘记他现在正在挨罚。

屁股上果然被拍了好几下,只是这次没用上皮鞭。

“我去,”她一刻也没迟疑,机会来了自然是要抓住的,“你呢?你跟我一起去吗?”

御剑此刻好像才突然记起要害羞似的,扭捏地点了点头。

她没忍住再逗猫一下:“所以你其实已经计划好蜜月旅行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我商量一下,憋到现在才说吗?”

检察官又稍微瑟缩了一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清脆的笑声环绕了整个房间,龙子搂着小狗猫又亲又咬,搬出了吸猫的十八般武艺,“傻猫,我没有生气,我很开心,你不要老是这么妄自菲薄,你平时在法庭上那股让人看了就想把你干到只会翻白眼的神气劲儿呢?你要向主人撒娇,主人怎么会置之不理?”

布偶猫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赶紧把头埋进枕头里,没过几秒又觉得太难堪,试图抓住他的新晋未婚妻反客为主,看到她唇上只剩下一半的口红又觉得燥热得手足无措,龙子抓住空隙又扣着他双手朝上压倒在软垫之间。

“你猜我下一刻要说什么?”龙子挑了挑眉毛,妆容和良好的专业素养让她看起来像拷问犯人的女特工部长。

“坦、坦诚叙述,交代翔实。”他吐出几句她在情侣的肮脏小游戏间最喜欢用的口头禅之一。

“小猫总算长记性了,”她欣慰地捏捏他的乳头,被调教得很好的布偶猫立刻迎合了几声呻吟,“告诉我,你醒过来时到底在烦恼什么呢?”

检察官就迟疑了那么一下,甚至真没打算隐瞒她,就被她扇了一下乳尖,“啊!那、那个夕神检察官的事情,我担忧‘他们’把证据销毁掉。”

“果然又是工作,”她决定自己要心情不好了,对着猫屁股又是两下,“这事儿睡醒以后讨论,还有别的吗?”

龙子的手不大,反而叫他多疼了一会儿,女人今天并没打算下狠手,扇完又揉了几下,指节最后停在他的穴口,“真淫荡。”

“还、还有……”他的舌头又开始打结了,嘴巴微张了好一会儿。

龙子无聊得捧住他的脸,湿吻了好几次,又往他唇上涂口红,“你要再喵不出声来,待会儿我就——”

她把口红抵上他的乳尖,留下一个仿佛被吸肿的鲜艳痕迹。

“我、我是想到我还没有邀请你出去旅游过……”

“这不要紧,反正出不出去晚上你都会被我艹得除了做爱什么都想不了的。”她还没忘记悄悄埋怨他的工作狂属性。

“呜,不仅仅是这个问题,”检方还在疯狂触底挣扎,“正常情侣都应该要一起出一次远门的吧。”

龙子实在是有点无语,她偏头白了傻猫两眼,开始疯狂用口红涂他的乳首。

“你扪心自问,我俩像‘正常情侣’吗?”望着被揉捏得抗拒不能的、被胸口的快感刺激得小穴都在流水的猫,她最终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地向御剑解释,“为什么总要把这种开开心心的事情弄成一副非得让自己眉头紧皱的样子啊?我都还没嫌弃你跑了五年,你却总是担心我跑路?好吧,就算我确实有那么一次差点跑了,但你一贴我脚下,我当时就想‘嘿,这傻猫没我不行’,就再也没想过要分手的事情了。”

御剑本来想说对不起的,但那种微妙的不安定感却始终让他下不了这个口,龙子在不断逼出他的话语的同时,他的心也在不断探测着龙子的边界。

龙子此刻却没有安抚他,笑着拍拍他的屁股,“反正还要睡觉的吧,你自己去浴室里洗干净。”然后自顾自地上床刷手机去了。

猫只好委委屈屈地进浴室,开灯,大约过了五分钟,等得龙子都不那么自信了,才从浴室里跑出来,沾着一腿的水跳上床。

“嘿,把床单打湿的话明天就把你捆起来哦!”

“我愿意!”

检察官珍重地侧身,在未婚妻唇上吻了一口,“我也给你盖章了。”

他看着半身镜里的自己,口红印几乎盖满了半个身子,从耳根到脖子,她的嘴唇像一支灵活的画笔,增增补补,或轻或重,留下不够完美但完全足以辨认清晰的字母,最后绕回他的乳首,以问号的点作为结束。

M.A.R.R.Y

M.E.

?

END.

PS:一个很无聊的、几乎没什么意义的细节(虽然对我而言有),这两篇的德语标题其实是错位的,这一篇的标题德语其实才是“情歌”的意思。